年——念

2021-12-24 19:24 发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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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——念
化德县第一小学 董文华

        小时候总感觉“年”就是父母忙碌中的美味佳肴,是朝思暮想期盼着的新衣,是糖果杂伴儿从嘴角流出的甜蜜,是爆竹声此起彼伏炸响的欢声笑语还有祝福声中获得的压岁钱。小时候总感觉“年”好隆重,但总是有遗憾,因为缺少想要的东西。
        那时,总也体会不到“爆竹声中辞旧岁”后为何父母叹息日子过得太快?更体会不到父母挂在嘴边的“要过年了,还欠人家100多块饥荒”的无奈。
        父母都是文盲,地道的农民。记忆中,父母一年四季忙于农活儿,难得拾闲,平日里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一日三餐上。但是,年夜饭除外。平时父亲给我的印象是大老粗一个,耿直豪爽,还有一双老茧纵横的手,除了田地里是一把好手外,感觉没有什么擅长的。
        但是,有件事让我颠覆了对父亲的认识。记得我和老公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是与父亲一起过的。年三十早晨,天刚蒙蒙亮,父亲就喊我们起床贴春联儿、贴窗花儿、贴年画儿,再去给爷爷、奶奶上坟。吃过早饭,父亲说要亲自下厨,给新上门的女婿准备年夜饭。
        啊?平日里不屑于琐事的父亲,顿时让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,甚至有些怀疑。
        于是乎,我和老公都是打下手的,洗个菜、剥个葱蒜,随时待命。而父亲大显身手,忙乎得汗流浃背,经过一天的忙碌,最终呈上一桌荤素搭配、烹炸炖煮的年夜饭,让我们赞不绝口。
        父亲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?我从来就没有父亲做饭的任何记忆,带着疑问品尝着他用心做的每一道菜,虽然味道上和妈妈的还有不少差距,但我们仍然吃出了菜里包含着的浓浓父爱和对新出嫁女儿的惦念。
        这个粗中有细的男人一辈子就这样忙碌并快乐着,没听过他喊一声“累”。那时候,我总感觉父亲是个铁人,精力充沛,说话掷地有声,办事雷厉风行,他用自己坚实的臂膀撑起属于我和妹妹的欢乐祥和的幸福年。父母在,我们就是孩子。
        但是,从那年春节以后,丰盛的年夜饭有一个人缺席了。从那以后再没有烦人的电话,再没有喋喋不休的唠叨,再没有语重心长的叮嘱……
        父亲走了。
        过年过节,再也看不见那个大展厨艺的忙活人,我和老公也不再纠结去娘家还是婆家过年了。
        这时,我才意识到“年”的真正意义。
        年——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