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怒放的梦之花

2025-08-15 00:00 发布

兴和县明德小学  5年级 / 古馨 206 0 0

        时光像条奔流的河,而梦想是河面上最倔强的花。它不要春日的暖、夏日的晴,偏要在霜雪里扎根,在寒风里舒展花瓣,把细碎的光洒进冰封的日子里。我的梦,就是这样一朵花,从教室角落的微光里,慢慢长出了想要绽放的模样。
        小时候的学校藏在乡下的白杨林里,父母是那里的老师,我便成了校园里最小的 "旁听生"。他们上课的时候,我就蜷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,抱着膝盖看父亲在黑板上写字,粉笔划过木头的 "吱呀" 声,像给知识点了串铃铛。母亲提问时,学生们举手的样子像片摇摇晃晃的小树林,我也会偷偷把手指蜷成小拳头,藏在背后跟着使劲。那时不懂什么是梦想,只觉得父母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很神奇 —— 他们说的话能让吵闹的教室安静下来,写的字能让学生眼睛发亮。有天放学,我捡起地上的粉笔头,在教室后墙的砖面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讲台,自己站在前面,对着空荡荡的板凳说:"今天我们学 ' 月亮 '......" 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,吹动我的衣角,像在偷偷鼓掌。那粒叫 "梦想" 的种子,大概就是在那天落进了心里。
        搬到县城上小学的第一天,我背着新书包站在教学楼前,突然想起乡下教室的土墙。那天放学,我翻出家里的小黑板,用彩笔在上面画了道彩虹当板书,又把布娃娃一个个摆到床上 —— 小熊坐第一排,兔子要戴眼镜,最胖的熊猫得坐中间。"上课啦!" 我捏着嗓子模仿老师的语气,拿着铅笔当教鞭,讲白天学的拼音,讲课本里的小故事。布娃娃们当然不会回答,可我总觉得它们在认真听,因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它们脸上时,绒毛上的灰尘都在跳舞。有次讲得太投入,忘了母亲叫吃饭,直到她推门进来,才发现我把床单当窗帘,把围巾系在脖子上冒充领带。"小老师,该下课啦。" 母亲笑着帮我解围巾,我却拉着她的手不放:"妈妈,你说我以后能站在真的讲台上吗?" 她指着黑板上的彩虹:"你看,你的讲台已经有光了呀。" 那时的梦之花,该是冒出了嫩芽,正怯生生地望着天空吧。
        可日子不会总像给布娃娃上课那样轻松。课本渐渐变厚,作业本堆成小山,每天放学后,小黑板要等写完作业才能搬出来,给布娃娃讲课的时间,被公式和生字挤成了碎片。有次期中考试没考好,我对着错题本掉眼泪,突然觉得那个当老师的梦想,像被乌云遮住的星星。母亲端来热牛奶,指着窗外的腊梅说:"你看它冬天开花,不是因为不冷,是把冷当成了养分。" 我盯着那几枝顶着雪的黄花,突然明白:真正的讲台,不是靠想象就能站稳的。就像老师要批改无数作业才能备好一节课,我也得先把自己变成一块吸饱知识的海绵。于是我把小黑板挂在书桌旁,做题累了就写几个粉笔字,背书烦了就给布娃娃讲道难题。那些日子,梦想不再是轻飘飘的彩虹,变成了脚下的台阶,得一步一步踩实了才能往上走。
        现在的我,依然会在周末摆弄我的小黑板。只是上面不再画彩虹,而是写着 "如何讲清楚分数应用题",布娃娃们面前,还摆着我亲手抄的练习题。我知道,从教室角落的粉笔头,到真正能照亮别人的讲台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路上或许会有更冷的霜、更大的雪。但每当想起父母站在讲台上的样子,想起布娃娃们 "听" 课时的安静,想起腊梅在雪地里抬起的花苞,就觉得心里的那朵梦之花,正在悄悄积蓄力量。
        它会开的。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清晨,带着经受过寒冬的坚韧,把最清亮的芬芳,洒在自己向往的天地里。而我要做的,就是做那个最耐心的种花人,用坚持当土壤,用努力做阳光,等它绽放的那天 —— 一定很美。

(指导教师:杜舂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