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柳无声
孙晨轩
2022-04-27 18:35 发布
柳丝挽断肠牵断,彼此应无续得期。 ——题记 岁月的泥牛入海,岸边的红尘却未断。我就此落墨,写下往日祖孙情深。 春雨甘霖,不知柳絮情深 年幼时,我便不是一个令人省心的女孩。这点曾祖母可最是知晓,以我那时可以大闹天宫的活力和自来熟的性子,可没少惹事。经常在村里的山上玩到夕阳西沉也不着家。以前在一个不大的村子里,每家每户离得都近,只知道挨训了就往曾祖母家跑,在哪里,总有一个会为我开脱、面容慈祥的老人。“小姑娘可不能这么淘!您每次都惯着她!也不怕她恃宠而骄了!”“我的曾孙女可比你们小时候听话多了!都是我带出来的,我还能不知道吗?” 每每听到这样的对话,我都耀武扬威似的冲着父母亲笑,现在想想,也真是有些恃宠而骄了。 夏日骄阳,承蒙柳荫之下 在记忆中,除了曾祖母,其他人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做,我也因此总是和曾祖母待在一起。 一把藤椅,一棵古柳。一声苍老,一声稚嫩。曾祖母哼唱着古老单调的歌瑶,悦耳婉转的曲子伴着闲适入梦。有时我不愿意睡觉,便去折下柳枝,为曾祖母编上一个手环,翠绿映衬着珠光,显尽了生机。 秋风萧瑟,昔日阴凉败尽 就在中秋,曾祖母合了眼。大人觉得小孩看见逝者不吉,我便连曾祖母的最后一面也没看见。 当时我已经回了城里,同样也是年幼。听到妈妈要回去看曾祖母,自然要跟着去。我哭闹着,妈妈也哭了,我以为是惹了妈妈生气,就让妈妈自己去了。我和父亲在家,只记得父亲扎的辫子不及曾祖母的万分之一。 再次回去时,大人骗我外祖母去旅游了,我也没有哭闹。只是拽着垂下的柳枝,拽着拽着,树叶就散了满地;拽着拽着,稚子就成了亭亭的少女。 冬雪纷飞,十年生死两别 我在记忆的长河边奔走,河岸上的飞鸟落下片羽,我想重拾羽翼,归还给飞鸟,让一切如旧。但飞鸟却不理,只管追随着云彩远远的离去。我在岸边痛哭,长河结了冰,但终归会苏醒;垂柳落了叶,但终归会新生;曾祖母去了,我的思念又何人可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