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开头写下“为什么不”，然后重新开始

2020-02-20 00:00 发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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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 品 阅 读 /《去年感恩节》
    爸爸回忆说，没人记得去买火鸡，所以我们最后只能在灰狗巴士站对面的比利餐厅吃饭。我和妹妹站在门口，看着潦草地写在收银台上方一块白板上的节日菜单，冷风吹过我的连裤袜。柜台那边，三个男人弓着身子吃他们的晚餐。冻得下巴直打战，我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不让脑海里的泪水决堤。
    “来吧，让我们试试。”妈妈跟我手挽着手，给了爸爸一个“这最好能行”的眼神。妹妹说：“讨厌。”爸爸让我们坐下。女招待把一盘热气腾腾的绿色的东西放在桌子中央。她看着我笑了：“感恩节快乐！”
    “这个看起来很好吃。”妈妈拿出她一贯的热情。我不想像这样庆祝节日。我想在家摆桌子，妹妹叠餐巾，等她去厨房拿银餐具时我还要拆开重新叠一遍。
    “我是认真的，”我说，“我不想吃这玩意儿。”我希望从爸爸那里得到反应。爸爸没理我。妹妹又朝我靠近了一些。妈妈用她的棕眼睛瞪着我，眼神在说“调整好你的情绪”。她拿起长柄勺搅了搅绿色的浓汤。
    我把膝盖上的餐巾撕成两半，盯着墙壁。我知道妈妈不喜欢在一家破旧的餐厅吃感恩节晚餐，但是她不会承认的。相反，她会说这是一次“冒险”。冒险在她那里指的是比灾难更可怕的事件。
    爸爸只是喝他的汤，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望着窗外，看着银灰色的巴士离开街对面的车站。妹妹要玩“敲敲门”游戏。我翻了个白眼，去了洗手间。妹妹也站起来。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。
    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混合着尿味和香水味。我警告她别摸马桶圈，告诉她这种路边小餐厅有无数细菌。她尿尿时，我站在镜子前，检查鼻子旁边的一颗粉刺。
    “我恨他。”
    “别傻了，凯伦。”
    “什么也别摸。”我又警告她。
    “过来。”我用厕纸垫着拧开水龙头，她挤了点粉色的洗手液。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镜子里的我，但是我转开了目光。
    “来吧，”我命令道，“如果我们都病了，那是他活该。”
    “为什么？”
    “因为。”我说，好像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。 

提示：

    在开头写下“为什么”，然后写下尽可能多的问题（以及问题中的问题）。
    每写完一个问题就跳到下一个（为什么你……为什么我……为什么我们不能……为什么那里……为什么它……为什么你不……）。
    当你再也写不出来了，在开头写下“为什么不”，然后重新开始。
    描写一项节日传统，或者一次脱离传统的节日。
    你上一个节日是跟谁一起过的？在哪里？你们吃了什么？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？其他人说了什么？
    让每个阅读你这段描述的人感到饥渴难耐。或者让他们感到恶心，再也不想多看一眼（边缘破口的盘子，盛着热气腾腾的绿色浓汤），更不用说尝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