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地是人的根。
土地容人们在它身上生活嬉闹,还将庄稼喂得饱饱的,再让庄稼喂饱了人。
多年以后,当我面对高楼林立时,我总会回想起爷爷带我见识庄稼的那个下午。三四点的光景,太阳不是很毒,远赶不上晌午。阳光毒辣时,爷爷是不敢给庄稼浇水的,生怕烧坏了庄稼。那时我还是小孩儿,能跟爷爷下一次地可不容易。站在三轮车上,风扑在脸上,又从脸颊两旁溜去。我挺直腰杆,得意扬扬,煞是风光。到了地旁,却不许我下车,我只得看着爷爷锄草、浇地,还有他结实的脊梁……
小孩儿长大了,也在百里不见泥土芳香的地方待得越来越久了。我自诩忙于学业,但真问起来为何不回去,却也说不出原因。放眼望去,只有人行道树下掺满石子的一方泥土。不知为何,想要回到乡村的想法愈来愈强,便回去了,回到了那亲切却不再熟悉的土地上。
爷爷又带我下了一次地。这回我得坐在三轮车上了,还是那条土路,还是路两旁的小屋,只不过小屋墙上新添了彩绘与标语,只不过爷爷的两鬓已经花白。
爷爷的脊梁仍结实,却少了几分挺直,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干劲儿。看着爷爷那有力的臂膀,再看看自己的细嫩胳膊,便由衷地惭愧。爷爷已过花甲,可我却从未帮衬过他,这次我能进地里了,便跟爷爷要了一柄镰刀,这镰刀刀口参差不齐,是伴爷爷多年的老友之一,与他一样饱经沧桑却仍硬朗。我看着爷爷,有样学样,他挥舞着镰刀,稍顿一下便劈下一个玉米;而我呢,显得十分笨拙,掌握不好力道与技巧。酣畅淋漓后,爷孙俩载着一车玉米回到家中。奶奶等候多时,搬个凳子坐下,熟练地剥起玉米来。
土地和庄稼是爷爷的根,也是我的根。爷爷坐在台阶上抽着烟,止不住地笑;我与爷爷一同看着满地玉米,也一咧嘴,跟着笑。那笑来自心底,那笑里含着幸福,与当初的开心得意所含着的,那般相似,只是相隔数年,更多了一份情感,一份重新抱紧了根的安心,一份重拾后的喜悦。
(指导教师:张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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